桑玉成:
法学博士。现任上海市社联党组副书记、专职副主席。2012 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制度优化和规范运行”首席专家。专业领域为政治学理论、当代中国政治、公共政策等。
中观层面
在我国,民主政治包含了一套“制度体系”,既包括了由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以及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等构成的宏观的基本政治制度,同时也包括了“中观层面”的制度,即包括决策制度、干部选任制度、公共预算制度、以及公民参与制度等。宏观的基本政治制度需要通过中观层面的制度才能得以体现,中观层面的制度优化及其规范运行能够成为基本政治制度的基石。
但是,长期以来,人们较多地关注了基本政治制度的问题,而往往忽略了对中观层面制度的研究,以至于在民主政治的发展进程中普遍存在制度失灵、程序匮乏、规范不足的问题,而这些问题也影响了我国民主政治的正常发展。
考虑到以上现状,作为项目首席专家,桑玉成教授说,民主政治是我们党以及我们国家政治发展的基本取向,但是如何推进民主政治的发展,需要有制度的优化以及制度的规范运行。此课题主要想从中观的层面上,研究民主政治的制度和程序问题。研究主要是基以一种社会学以及政治学研究的“中层理论”,也就是说,不去探讨民主政治的一些哲学的或者理论的问题,而是就民主政治的一些实践层面的问题展开分析。桑教授认为,在我们国家现有的条件下,民主的问题主要的还不是搞清楚它究竟是什么、不是什么,或者它与其他国家的民主有什么样的区别,而是扎扎实实地去做,去实践,去推进,而这就需要有良好的制度设计和程序规范。
该课题从长期以来被忽视的中观视角出发,抛开关于民主价值的争论和民主道路的设计,专注于对中国民主政治运转过程和运行机制的研究,致力于通过民主政治和国家治理的一半经验,构建出议事决策的有效机制、设计出竞争性选拔的选拔流程、建构出参与民主的体制渠道,这是桑玉成教授的团队研究该课题的重点,也是我国民主政治发展绕不过去的制度建设。
课题设计
参与此课题研究的主要是政治学的研究人员,五个子课题中每个子课题有一位教授领衔,有一到两位博士研究生或博士后当助手。根据我国当前的政治实践,桑教授带领的团队选择了以下几个方面的领域,想就这些领域的制度优化与规范运行的问题进行研究。
一是议事规则。政治离不开决策,决策的民主化是政治民主化的一个重要方面。而决策民主化需要有民主的议事规则作为保证。一个公共决策,其议题如何提出、又如何进入决策程序、如何进行讨论乃至最后如何作出决定或者不作出决定,在我们的政治实践中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
二是干部制度。干部制度是政治制度的基石。在很大程度上,所谓民主制度,最为重要的就是民主的干部制度。中国具有优厚的吏治传统,但是这些传统明显地烙上了封建主义的烙印。如何按照现代的政治理念构建一套民主的干部制度体系,需要有民主的制度设计。
三是财政制度。民主的财政制度是民主制度的经济基础。现代民主制度首先强调要建立一套民主的财政制度。政府如何收税、如何提出预算并审议通过预算,如何实施财政监督,等等,都是现代民主政治的基本内容。
四是基层民主。积极推进基层民主,并且将多少年来实行的自治领域的基层民主推广至政权领域的基层民主,即实施基层政权领域的民主,是今后我国基层民主发展的基本方向。
此课题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上四个方面的领域。桑教授带领的团队认为,如果在以上四个方面、甚至是在其中的一个或者两个领域,提出一些制度优化及规范运行的具体举措,并能够使相关的政治实践有所改善,那就是他们研究的期望之所在。
本课题的研究主要运用文献研究方法以及实证研究方法,桑教授等人将就相关问题做广泛的田野调查,广泛听取政治实践者的意见和建议。同时,研究也努力争取与尽可能的实践同步推进,实现研究与实践的互补。
研究的中期成果主要包括学术论文、专题报告、实践方案等等,最终的成果大致是每一个子课题一本专著。此课题是去年的10 月份正式开题的,目前各个子课题的研究工作进展顺利。按照规划,这个课题的研究周期是两到三年,根据计划,应该能够如期完成课题的研究。
与众不同
谈到该课题的创新方面,桑教授认为该课题期望的创新主要体现在不在宏观的、抽象的意义上谈论民主,而是就我国政治实践中的一些关键性领域,提出民主取向的一些制度设计方案。另一方面,也不求多、不求全,致力于抓住一些关键性问题,着力于解决一些甚至一两个具体的问题,这也体现了他们对于研究问题的实事求是的态度。中国的问题错综复杂,民主的问题更甚,要想解决政治的全部问题,这是本课题研究力所不能及的。只要能够解决一两个问题,甚至是,最后只要在某一个地方基以我们的研究解决了如议事规则、干部制度方面的一些问题,这就是这个课题研究的重大成功。桑教授也期待着这种进展。
在谈到对此课题的评价时,桑教授说:“我对这个课题寄予很大的期望。说实在的,在我们考虑申报这个重大课题的过程中,经过反复讨论商量,最后确定以这样的中观视角,选择这样几个主要的领域进行制度优化与规范运行的研究。有了这样的视角和思路之后,我当时对于课题竞标的成功就充满着信心。果然,我们的竞标答辩得到了评审专家的高度评价,很顺利拿下了这个课题。另一方面,我们课题组成员非常专业和精干,有资深的政治学者,也有政治学的青年才俊;有多少年来一直从事财政制度的专家,也有对基层民主有着独特视角和研究基础的学者。这样的一支研究队伍,也是这个课题的顺利进行提供了强大的研究队伍保障。